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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求杜甫《今夕行》、《贫交行》、《去矣行》的赏析

关键词:急求杜甫《今夕行》、《贫交行》、《去矣行》的赏析 来源:汉字笔顺查询 浏览:7次 时间:2014-07-12

本詩如題解所云,天寶五年(746)左右,詩人方至京城準備一顯身手,因此,詩作呈現的自我期許相當可觀,以內容的佈構來看,詩文所採用的筆法是「兩兩相襯」的對比手法作為描述技巧的:「今夕何夕歲云徂,更長燭明不可孤」可視為一組,「咸陽客舍一事無,相與博塞為歡娛」為第二組,「馮陵大叫呼五白,袒跣不肯成梟盧」第三,「英雄有時亦如此,邂逅豈非即良圖」第四,「君莫笑,劉毅從來布衣願,家無儋石輸百萬」第五組,並作為總結。第一組中「歲云徂」相襯於「不可孤」,顯示出躊躇滿志的期待意態,二組的「一事無」相襯於「為歡娛」,說明了不願孤單試試手氣如何的心理,第三組「馮陵」呼應「袒跣」,充分描狀作者在賭局中的投入情景,而「英雄有時亦如此,邂逅豈非即良圖」作為「袒跣不肯成梟盧」的轉語,現實的失敗,對於英雄來說,不過是偶然的挫折而已,「良圖」雖非當下「邂逅」可成,然「英雄」的本色不改初衷,是故接著以「劉毅」自勉:雖身處布衣之時,擲錢百萬、面不改色的豪氣仍然是浩蕩淋漓的。 以上是就內容的相襯性作為分析的主軸,若就通篇線索來看,末二句的「布衣願」可說就是〈今夕行〉一詩的最佳註腳:布衣心願無非平步青雲、一飛沖天而已。客舍賭錢雖說是「為歡娛」,勝負的賭注不也是一種可能的出路?所以,當看到詩人「馮陵大叫」、「袒跣」激動的舉止也就不足為奇了,此一行徑無乃顯示出渴盼一夕致富的夢想,更何況以「劉毅」擲錢百萬作為與詩人賭局的對比,並以「君莫笑」三字作為強調,反倒揭示了詩人非常在意輸贏的事實,也因此我們看到傳記中,困居長安十年的杜甫,後來汲汲於權貴的援引,甚至不惜向奸臣楊國忠的親信鮮于仲通等求助,說明了「布衣願」有其現實的侷限性,當然,是時的杜甫除了飛黃騰達的世俗之想外,「致君堯舜上,再使風俗淳」(〈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〉)的高尚職志,也是不可一筆抹滅的,而杜甫思想人格的偉大之處,更在此後熠熠而生輝,尤其是認清了政治腐敗的現實層面之後。 復次就逐句分解以觀:首句「今夕何夕歲云徂」點明時間。「更長燭明不可孤」,令人有種摩拳擦掌、躍躍欲試的感受,「不可孤」三字,耐人尋味,此三字可理解為「不可孤單度過年節時分」,以此,為擺脫客居京城的鄉愁之思,「相與博塞」乃成為聊作慰藉的打算了;或者,理解為「不可輕易辜負時光」,躊躇滿志的期待意態凸顯而出,則「相與博塞」一語的「良圖」就有著落了,筆者較為傾向後者之說,因為觀看後來詩人對於賭注的熱衷與投入,是很難想像詩人的「博塞」之舉不過是為了「歡娛」而已的,當然二者兼有也是非常可能的。接著,「咸陽客舍一事無」一句可供想像的空間甚大,照理,天寶五年(746)詩人應已成婚許久,何以會在歲除之際單獨落腳「咸陽客舍」呢?古時最重年節,過年期間家人團聚是最為平常普遍的活動,而杜甫其間不在家團圓,卻選擇客居「咸陽」城(其實就是長安城),是何道理?恐怕,詩人別有「良圖」方是最為恰當的解釋,所以末後「邂逅豈非即良圖」一句,其實點出了作者的立場及打算,是以雖值年節之際,仍然客住「咸陽」,而會犧牲與家人團聚的時刻,旅居京城,也暗示著詩人有其不得不然的現實壓力存在,推測因為歲末年節,高官貴族們未必接待賓客,所以詩人在京城是有著「一事無」的窘境的,因此,「相與博塞」之舉可能就是當時捉襟見肘之下的一種賭注,而詩人所以會過度投入賭局,也就由此不難觀知了。 「相與博塞為歡娛」一句,已如前所述,恐怕託口之詞較符合實際,不論為何,接下來關於賭博場面的描述,甚為可觀:「馮陵大叫呼五白,袒跣不肯成梟盧」。從這裡可以看出作者所參與的「博塞」之局,當非層級很高的場合,否則「袒臂赤足」、「馮陵大叫」成何體態?而由此亦可看出,杜甫其時身分地位的相對卑下,故與販夫走卒輩一同於陋舍裡設局博塞,進而投入忘我,甚是粗豪。博塞之局並非都是低下場合的,前文【原詩略註】中引和凝〈宮詞百首〉:「錦褥花明滿殿鋪,宮娥分坐學樗蒲」之句,即可看出文明雅態,此與「袒臂赤足」、「馮陵大叫」的情景是有一定距離的。同樣賭局,在少年公子的場合中,也斷不至於不顧形象至此,《全唐詩》中李群玉〈湘妃廟〉:「相約杏花壇上去,畫欄紅紫鬥樗蒲」,「畫欄紅紫」之句,已然沖淡了勝負輸贏的色彩;李益〈漢宮少年行〉:「分曹六博快一擲,迎歡先意笑語喧」,笑語喧鬧,對於博塞之舉方有歡娛的本意;而馮袞〈擲盧作〉:「八尺臺盤照面新,千金一擲鬥精神」,八尺臺盤下千金一擲,此一場面恐怕和杜甫的描述亦有一段差距;而豪秀超逸如李白者,〈猛虎行〉中「有時六博快壯心,遶床三匝呼一擲」,雖然「遶床三匝」卻也未至於「袒跣」、「馮陵」,〈梁園吟〉的「連呼五白行六博,分曹賭酒酣馳輝」,才是更有娛樂爽朗之氣的,因此,杜甫雖力陳「相與博塞為歡娛」,卻因著「袒跣」、「馮陵」的生動描述而露出了馬腳,饒是如此,賭局真正粗野的場面描述,也因著詩聖毫不保留地筆法而更加傳神寫實了。不過,若從另一角度思考「袒跣」之句,相關的聯想或可另作別論:因「袒」與「跣」皆有「露出」之意,故若將之引申為「呈現的結果」,則「袒跣」的粗野形象頓時改觀,於是「袒跣不肯成梟盧」之句,在此當可翻為:「可惜呈現出來的結果總是不能如願地擲出黑盧」,如此則形象的顧慮可以抹去,不失為解釋之一。惟此亦難免有其牽強之處,未可絕對堅持,因為掄袖擲盧,赤足踏凳,在世俗的賭局中,是不難見到的,而當時的杜甫的確景況貧困,無須強為隱諱;再者,「馮陵大叫呼五白」與「袒跣不肯成梟盧」是一組對照的詩句,「馮陵」言其神態,「袒跣」乃是動作,「呼五白」是期待的吆喝,而「不肯成梟盧」是結果的揭曉,兩兩對照,遠較粗略地將「袒跣」概括為「呈現的結果」更具張力,此是就事論事立說,當不為過。 由於現實的無情,詩人只有自作寬慰之詞了,「英雄有時亦如此,邂逅豈非即良圖」,把格局拉高到英雄的暫時困頓,的確沖淡了失意的痛苦,而最末句「劉毅從來布衣願,家無儋石輸百萬」,以「劉毅」作為比擬,是自我淬勵的「答客難」之法,「劉毅」既然於後來成就了事業,那麼先前的挫折舛阨又有何可計較呢?詩人以此自陳心意:今夕的我,客寄他鄉的我,在此輸錢不過是暫時的,就像龍困淺灘一樣,只是蹭蹬一時罷了,我的志氣就像劉毅般豪情萬丈,連百萬的賭局都不以為意了,眼下的小小銀兩又有何可計較的呢?以此作結,的確是擴展了詩境的眼界,堪稱妙手。不過,若挑剔地說,杜甫於此運用「劉毅」典故,恐有未諦,因為史傳中的劉毅,最後是驕縱叛變而導致滅亡的,急於「解嘲」的杜甫,只考慮到賭徒劉毅的豪氣,卻未曾考慮到該人的真正底蘊,算是比喻失當的瑕疵,《南史劉敬宣列傳》中寫道:「劉毅之少,人或以雄桀許之。敬宣曰:『此人外寬內忌,自伐而尚人,若一旦遭逢,當以陵上取禍。』毅聞深恨…」,可見得劉毅實在算不得好貨色,家貧而逞勇豪賭亦不過是鋌而走險的做法,未可鼓勵,杜甫因為賭局的挫敗而找來了劉毅典故作為開脫之詞,若深究起來,是不恰當的。當然,詩人的用意是專注在自寬 的激勵心態,將現實的失敗視為人生歷練的一點疙瘩,以此觀之,亦不失為積極樂觀的作法。 此诗约作于天宝中作者献赋后。由于困守京华,“朝扣富儿门,暮随肥马尘;残杯与冷炙,到处潜悲辛”(《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》),作者饱谙世态炎凉、人情反复的滋味,故愤而为此诗。 诗何以用“贫交”命题?这恰如一首古歌所谓:“采葵莫伤根,伤根葵不生。结交莫羞贫,羞贫友不成。”贫贱方能见真交,而富贵时的交游则未必可靠。诗的开篇“翻手为云覆手雨”,就给人一种势利之交“诚可畏也”的感觉。得意时便如云之趋合,失意时便如雨之纷散,翻手覆手之间,忽云忽雨,其变化迅速无常。“只起一语,尽千古世态。”(浦起龙《读杜心解》)“翻云覆雨”的成语,就出在这里。所以首句不但凝炼、生动,统摄全篇,而且在语言上是极富创造性的。 虽然世风浇薄如此,但人们还纷纷恬然侈谈交道,“皆愿摩顶至踵,隳胆抽肠;约同要离焚妻子,誓殉荆轲湛(沉)七族”,“援青松以示心,指白水而旌信”(刘峻《广绝交论》),说穿了,不过是“贿交”、“势交”而已。次句斥之为“纷纷轻薄”,谓之“何须数”,轻蔑之极,愤慨之极。寥寥数字,强有力地表现出作者对假、恶、丑的东西极度憎恶的态度。 这黑暗冷酷的现实不免使人绝望,于是诗人记起一桩古人的交谊。《史记》载,管仲早年与鲍叔牙游,鲍知其贤。管仲贫困,曾欺鲍叔牙,而鲍终善遇之。后来鲍事齐公子小白(即后来齐桓公),又荐举之。管仲遂佐齐桓成霸业,他感喟说:“生我者父母,知我者鲍叔也。”鲍叔牙待管仲的这种贫富不移的交道,岂不感人肺腑。“君不见管鲍贫时交”,当头一喝,将古道与现实作一对比,给这首抨击黑暗的诗篇添了一点理想光辉。但其主要目的,还在于鞭挞现实。古人以友情为重,重于磐石,相形之下,“今人”之“轻薄”益显。“此道今人弃如土”,末三字极形象,古人的美德被“今人”象土块一样抛弃了,抛弃得多么彻底呵。这话略带夸张意味。尤其是将“今人”一以概之,未免过情。但惟其过情,才把世上真交绝少这个意思表达得更加充分。 此诗“作‘行’,止此四句,语短而恨长,亦唐人所绝少者”(见《杜诗镜铨》引王嗣奭语)。其所以能做到“语短恨长”,是由于它发唱惊挺,造形生动,通过正反对比手法和过情夸张语气的运用,反复咏叹,造成了“慷慨不可止”的情韵,吐露出心中郁结的愤懑与悲辛。